冉浮华

#珍惜生命 适度玩梗#
“马上睡觉，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！”勇利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。
两个人正躺在同一张床上——事实上，从晚上十点开始他们就躺下了，只不过勇利很快就睡了过去，而维克托表示——“我再玩一小会儿就睡”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勇利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，然后发现黑暗的房间里亮着诡谲的光，维克托正靠在床头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。
勇利看了一眼床头钟。凌晨一点过三分。
这已经不是维克托第一次这么做了。
过分。
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维克托显得萎靡不振，眼眶下挂着好大的黑眼圈。如果不是因为睡在一起，勇利都要怀疑他趁夜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“你不能再熬夜了，维克托。”他说，“你会付出代价的。”
“反正是在假期嘛。”维克托猛灌咖啡，终于精神了一点。看起来，他颇有些不以为然——年轻人总是想透支自己的青春。
不幸的是，勇利的话应验了。

“这些是什么？”维克托打扫房间的时候，从地板上扫出了一堆银灰色纤维状不明物体。
勇利站在他背后，冷冷地说：“这些是你的头发。”
维克托：“？”
“不仅仅是这些，”勇利走到床边，掀起床单用力地一抖，“还有这些。”
深色的床单上，满床不规则分散的银色发丝赫然在目。
维克托：“？？？”
“还有这些。”勇利打开卫生间的门，指着地板。上面有一堆被扫到一起的、数量可观的头发——当然，浴缸里和淋浴房里还有更多。
维克托怔怔地盯着它们。
“都是快三十的人了，怎么还不懂得注意身体健康。看，你已经快秃了。”勇利恶意补刀。
维克托手里的扫帚当啷一声落地。
他颤抖着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——
发际线。

俄罗斯的现代传奇、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锦标赛五连霸，29岁的维克托·尼基福罗夫，觉得自己一下子从青年迈入了老年。
现在他看到任何反光的东西，都会敏感地觉得它映出了自己光亮的脑袋。
更可怕的是，勇利是个长相显嫩的东方人——他二十出头的时候可以冒充未成年，现在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——和勇利站在一起，维克托就很有危机感。
为了杜绝勇利嫌弃自己的可能性，也为了自己帅气的外表，维克托决定，从今天开始，他一定要避免掉发！
他打开手机想查一下防止掉发的方法，谁知弹出来的第一条消息就是：
“医生证明：90后青年已经开始严重脱发！”
维克托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一下，手机差点脱手而出。
不，不可能！不存在的！不会发生的！
人生这么美好，勇利这么可爱，我，怎么能秃了呢！
假的假的都是假的！
经过一番仔仔细细的搜索，维克托退出浏览器，点开了某宝（不要问我他们为什么用某宝）。
“很好，维恰，你已经成功地找到了防止继续脱发的方法，”他冷静地鼓励自己，“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它们买下来然后坚持使用——虽然，事实上，我真的不太理解这些东西。”
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之内，维克托的手机不断响起短信提示音——
叮叮，“您尾号为XXXX的信用卡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处消费XX元……”
叮叮，“您尾号为XXXX的信用卡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处消费XX元……”
叮叮，“……”
……
“很好，维恰，勇利不会嫌弃你的。”维克托关掉了手机。
那天晚上，勇利玩维克托的手机，偶然点开了某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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勇利冷静地盯着屏幕，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疑惑：
维克托的头发不是银色的吗？
不过，这不是重点。

在接下来的几天，维克托不断地收到快递。
勇利心里很清楚那些是什么，但是出于某种恶趣味的心理，他假装不知道。
卫生间里，属于维克托的那半边柜子里多了一堆瓶瓶罐罐。维克托很庆幸勇利从来不看这些瓶瓶罐罐的标签。他所不知道的是，勇利即使不看也能猜出来。
早上，勇利坐在餐桌旁边，惊讶地发现维克托的面前有一碟芝麻糕。
“这是芝麻？”他凑过去闻了闻，“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吃这个。”
“因为我最近觉得它很好吃，”维克托笑得有些勉强，“它有很浓郁的香味，不是吗？”
勇利耸了耸肩，不继续发表评论。
维克托保持着微笑，把芝麻糕送进嘴里。
老天！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东西！
（这里这样写是因为，作者实在很讨厌芝麻——当然，我知道有人喜欢——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。）
“它真的很好吃吗？”坐了一会儿，勇利忍不住问——当然， 事实上他只是为了欣赏维克托假装喜欢时那纠结的样子。
“啊……是的。”维克托果然故作喜欢的样子。
“看来，我知道下次我该送你什么礼物了。”勇利很无辜地微笑。
不！不要！维克托在心里呐喊。
但是他说出口的却是：“那我会很开心的。”
勇利努力忍笑。
天哪！逗维克托真是太好玩了！
又一个早晨。勇利走进卫生间的时候，闻到浴室里有一股诡异的香气。随即他看到维克托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。
“你在早上洗澡了吗？”他问了一句。
“是的。”维克托假装自己刚洗完澡。
“但是我们昨天晚上刚洗过一次。”勇利提醒他。
“这样的吗……”维克托开始支支吾吾，“我不记得了……有吗……”
其实他只想偷偷尝试一下新买的强力生发水！
可是他怎么知道勇利会起的这么早！
勇利狐疑地盯着他。
维克托感觉冷汗潸潸而下。
“啊哈，我真的只是不记得我们昨晚有洗过澡，”他假装很真诚的样子，“昨晚太晚了，而我又困又累——”
“又困又累的人是我吧。”勇利说。
“好吧，亲爱的勇利，这不是重点，是吗？”维克托继续装无辜，“就算多洗一次澡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——还有，我保证，下次我们不会那么晚睡。”
勇利盯了他一会儿，终于没说什么了。
维克托悄悄地松了一口气。他绝对不会让勇利知道他在用生发水！那太丢脸了！
而他不知道，勇利用了多大的力气，才没有当场笑出声。

每天忍受难吃的芝麻，每天偷偷摸摸地用生发水……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。
“很好，维恰，”维克托站在镜子前面，从各个角度观察着自己的头发，“现在你有足够的理由相信，你不会再掉发，并且原先掉的已经长回来了——”
他撩起刘海看了看自己的发际线：“完美，维恰！我想它低了很多。太好了。这样勇利就不会再说什么了。他会继续爱我，因为我的头发又多又漂亮，就好像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。”
“二十岁的小伙子也已经开始掉头发了。”有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。
“这怎么可……勇利！”维克托光速放下撩着刘海的手，假装他只是摸了一下额头。
“医生证明，90后青年已经开始严重脱发。”勇利说，“看吧，这是新闻——不，一个月以前的新闻了。所以，我想，你没有必要那么在意自己的头发。”
“但是，现在那已经不是个问题了，”维克托说，“看，我的头发很棒。”他向勇利展示自己很有光泽的银色发丝。“你会继续喜欢的，不是吗？”
勇利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你在在意什么，维克托？”他以很轻松的语气说道，“难道因为你的头发变少了，我就不会喜欢你了吗？”
“听着，就算你的头上一根头发也不剩了，我也会继续喜欢你。”他眨了眨眼睛。
维克托也眨了眨眼睛。拜托，他觉得他快要流泪了。
“虽然，我更喜欢你以前长发的样子。你剪掉头发真是太可惜了。你至少应该先见到我。”勇利很遗憾地说。
谁会相信维克托开始嫉妒以前的自己了呢！
不过，反正，头发。那是他的头发。
—END—（有点突然是吗！那是因为我懒得继续写了。）
（ps：本来寒假要开新坑的，但是由于种种原因，比如说要上一整个寒假的全天补习班，新坑暂时不开。当然，以后会开的。感谢各位支持。）